底是法官还是律师？”苏若明亮的眸子盯着田律师。

“咳咳……这个……这个……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因素，我现在是代表法院，你只要签字就可以了。”田律师脸上一红，恼羞成怒的呵斥道。

“如果我不签呢？”

“不签我就走。”田律师脸上露出狞笑。

“好，我签！”苏若拿起笔看也不看，径直签下了文件。

“……”田律师没有想到苏若会这么爽快，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，一脸石化的表情。

“继续！”苏若淡淡的看着田律师。

“咳咳……根据《帝国刑事法院雷斯条约》里面制定反人类罪的出发点，七大星域人类应该不分种族、文化、信仰、阶层、性别都应享有公平、自由与尊严的基本人权，人类的交往应突破民族主义的藩篱，不受暴政和强权压制……在反人类罪的内容里面，包括了谋杀、奴役、灭绝、强制驱逐，酷刑、性暴力、种族隔离等十七类行为……”田律师翻出一叠文件朗读着，他并没有看苏若的眼睛，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般无所遁形。

“田律师，不用麻烦了，我也不耽误您的时间，您说，我该怎么配合您？”苏若打断了田律师。

“苏女士，法律是公正的，这是您的合法权利！”田律师目光之中的喜悦稍纵即逝，一本正经的看着苏若。

“说吧，想必您的时间很宝贵。”苏若一脸木然。

“根据边陲星域前政府的影像和音频以及签署的文件证据显示，您下令处决五万多流匪，涉嫌‘大规模的、系统性的侵害行为’，您将遭到‘反人类罪’的指控，接下来，我本人将担任您的辩护律师。”

“行。有哪些需要签字的都拿来给我一并签了吧。”

“这，这个……这个……这……这些都要签……”

田律师林莽朝那年轻助理点了示意，立刻，助理把抱在怀里的文件放在了书桌上面，然后，苏若一一签字。

“好了。田律师，我有个问题。”

“请问。”

“估计我会被判多少年？”

“这个……应该不会太久，您放心，我会尽力帮您的。我还有点事情，先走了。小于，把文件清理好。”田律师没有看苏若，低头拿起胸口的法律书籍转身朝那扇门走了出去。

“于律师，您知道我会判多少年吗？”苏若的目光落在了那拘谨的年轻人身上。

“首相大人……您为什么看都不看就签字？”年轻人咬了咬嘴唇问道。

“你觉得，我不签可以吗？”

“不……不……不可以……”年轻人迟疑了一下摇头。

“既然我终究还是要签，又何必耽误大家的时间。”

“是的。”年轻人脸上露出沮丧之色。

“告诉我判多少年就可以了。”

“五万多条生命，必须要有人负责。按照《帝国刑事法院雷斯条约》里面的条款，您已经够得上绞刑了。”

“绞刑……”苏若脸上赫然变得惨白。

“是的。首相大人，很抱歉，我得走了。”

“小于，帮我一个忙……”

“我什么都帮不了。”

“让刚才进来的少将来见我。你行的！我相信你！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尽力……”

年轻人抬头看着苏若，咬了咬发白的嘴唇，狠狠的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