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父对不起你……对不起你母亲……”

“现在对不起有什么用？”谭啸薄唇冷漠的吐出这几个字。

谭九霄脸上的皱纹颤抖着，露出愧疚的神色。

“当年为父也是迫不得已……我知道这些年你们吃了很多苦，给为父个机会，让我好好补偿你……”

“补偿我？不用了，你知道这些年来母亲怎么过的？”谭啸轻蔑地笑了笑，“唰”的一声站起身，转身便要出门。

“是我的错，我没有尽到做父亲和丈夫的责任！你可以恨我，但你始终是我的儿子……你的身体里流淌的，是我的骨血……”

“呵呵，你是神秘组织的领袖也好，富可敌国的大人物也罢，都与我无关，我只知道凭我谭啸一人，便可撑起一片，让母亲过上好日子！”谭啸扭头准备往外走，一只温暖的玉手紧紧抓住了他。

“啸啸，你爸当年……”欧阳雪柔神色激动的抓住谭啸的胳膊。

“阿柔……”谭九霄伸手制止了欧阳雪柔，悲切的看着谭啸“啸儿，为父我……医生我时日无多了，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见你们最后一面……”

谭啸蓦然怔了怔，脸上流露出少许伤感。

谭九霄掏出一个檀木盒子，郑重的塞到谭啸手里“你长这么大，为父从没为你做过什么。这枚号火令，是领袖的象征，此令一出，官商军武，任由调用，凡道上人，莫敢不从……”

谭啸有些犹豫，刚要咬牙拒绝。

他八荒邪神在修道界便有十万拥趸，岂会在乎地球上的所谓“道”。

一扭头，母亲欧阳雪柔脸上满是恳求的神色。

谭啸这才点点头，把盒子里的令牌收下。

“看在母亲的面子上，这枚令牌我暂且收下。别的事，以后再。”言毕，谭啸扭头往门外走去。

谭九霄看着那绝冷的背影，心里莫名悸动。

为什么啸儿身上带了一种陌生的气息，那种气势，强大！而又有些收敛！

总之，完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……

“九哥，为什么不对啸啸讲清楚？”欧阳雪柔弯弯的细眉微微皱起，无限幽怨的道，“当年若不是你舍家为大家，镇压邪道，龙国只怕……我就是看中你敢为下先的精神才跟了你呀！”

“这些年我按你的吩咐收养了清霜和秋韵，这两个丫头倒很省心。你虽然一直没和我见面，但是我知道，邪道余孽几次派人动手，都被你暗中化解，你为我们母子做过那么多事，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孩子们？”

“韵儿和霜儿是老元首的后裔，一定不能让她们落入邪道之手！这些事情，不让你告诉啸儿，是怕他年轻气盛，去找邪道麻烦。邪道现在的势力很复杂，不能让他太早卷进来，这么多年，我欠了你们母子太多了……”

谭九霄拍拍欧阳雪柔的肩膀，眼中流露着深情，“阿柔，我走之后，啸儿霜儿韵儿还是要拜托你呀。”

“九哥……”欧阳雪柔的声音带着哭腔“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我很清楚，不如你带我一起去吧……孩子们已经长大了……”

“你不能去。”谭九霄轻轻摇头，神色中却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决然，“我花半生心血与各路志士仁人齐心协力方才将邪道主神封印，换来几十年太平！可近来邪道大有复辟的苗头……我们负重前行为的就是你和孩子们岁月静好！”

“九哥……”

“爱妻莫哭，你答应我，我走之后，你要替我管理好资产和势力，这些都是将来对抗邪道复辟的资本！我会派人暗中考察啸儿，若是他真有凌云之志济世之才，我的一切都将由他继承！而我，即便是拼尽最后一腔热血，也要拖延邪道主神觉醒……”谭九霄再次拍拍妻子的肩膀，眼神里多了一丝求恳。